文学一定要让人向善
发布时间:2020-06-13 12:23:34
在199 年开始的那一场人文精神大讨论中,最著名的事件无疑是 “二张二王”之争,即张炜和张承志“二张”,对王蒙、王朔“二王”。那时,张炜是中国文学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。他的作品,是文学青年的必读书。近20年过去了,新一代年轻人已经很少知道张炜了,但张炜,却并没有沉寂。在这段时间,他亲身走过无数地方,中国的,外国的,然后又把一切所观所想,变成一部450万字的长篇小说,一部被誉为中外文学史上最长的纯文学作品。
其实,这个时代仍有文学,只是它总被市场所左右,文学家们,在市场的压迫下不得不去媚俗。张炜则是那个耐得住寂寞的人,因此他也是对整个大变革时代感受最深的人,他说:对于文学来说,一时的市场并不能说明什么,一切要交给时间。
张炜,一位擅于长篇写作的作家。长篇小说《古船》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年—1986年长篇小说奖,被评为“世界华语小说百年百强”和“中国文学百年百优”,《九月寓言》被评为“九十年代最具影响力图书”。
曾经想走遍世界
《你在高原》称为是一部行走之书,张炜用了22年的时间,走过了无数的地方,书中的一切,无一不是亲身经历,又无一不是虚构,虽然看起来是一部浪漫主义作品,但在浪漫的背后,总是隐藏着深刻的现实。张炜说:其实所有高度浪漫的作品,一定也是高度现实的“想办法让每个人吃饱肚子”。,因为有现实做基础,“浪漫”才能走得更远,没有真实做基础,“浪漫”就会踩虚蹈空,没有事实做立足点,没有根,想象就没有意义。
22年里,无数现实中的故事成为张炜创作的基础,但是张炜认为,自己走得还不够,他说:年轻的时候,我在山东半岛,发愿要走遍每一个村庄,要勘察每一座山脉,走到后来才发现,这是不可能的事情。所以我只好一退再退:仅仅是走遍大的村子都不行,只好走小城镇,就连这样到现在也没完成。
写一部行走的文学,张炜也行走了半生,他说:古人的“行万里路读万卷书”,在现代,这“万里路”也要亲自去走,要用脚板一步一步走出来;这“万卷书”,也要一个字一个字读下来,这个过程是机械和科技所不能替代的,其收获也永远是现代方法所不能给予的。
文学与灵魂相连
用22年写一部作品,张炜用灵魂,用他的执著在书写。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写作?这个时代,又如何评判一部作品的好坏?
张炜说:凡是好的作品,它必然要有一个大的前提,就是要“有益于世道人心”,就是说要让人向善,而不是向恶。有些好的作品也包括了很多黑暗的场景,写了很多苦难的事情,但这一切的目的是警示社会,是让人在阅读中理解人性,而不是要人们学习那些坏的东西。
如何才能写出一部真正的好作品?张炜说:第一流的作品,从来都是来自于作家的灵魂深处,是一个作家对生命的独特感悟。文学从来都是和生命、和灵魂里的深爱丝丝相连的,只有心怀,体恤弱小,才会有写不完的牵挂,产生源源不断的感人的文字,才算是一个作家。也只有这样写出的作品,才会让人尊敬和迷恋。
这就是张炜对于文学的理解,也是他一直奉行的原则,他说:作为一个作家,手无寸铁,只有一支笔,那么他就要用这支笔表达自己,展现他一生的使命。
技术破坏了阅读
十多年来,文学是否没落,已经成为一个公共的话题,而年轻人,也越来越少有真正的“读书种子”。
张炜说:不是人们不阅读了,相反,阅读的人越来越多,一部作品放在上,短短几个月就有几十万的点击率。所以说不是不读,而是可读的东西太多了,真正有深度的阅读就变少了,这才是令人忧虑的地方。
是什么破坏了人们的深度阅读习惯?张炜说:我想是技术的发达,电视、电脑越来越多地被依赖,而这些东西,并不能让人安下心来阅读和思考——获得的信息越多,思考和阅读的时间就越少。现代的中国人有一种技术崇拜,我们看中国家庭的布局,电视机永远放在家里最显眼最中心的位置。但在西方国家,就极少见过他们这么做。有一次我住在一个德国人家里,晚上夫妻俩到处找东西,一问,原来是在找电视机,女主人在电视台做了一个节目,想看看电视里的效果,却一时忘了电视机放在哪里了。相对于电视来说,络和电脑可能更加让人浮躁,过去一杯茶一本书的生活,现在再也没有了。[NextPage]
屏幕不能取代书本
450万字的《你在高原》分为十卷本,阅读起来可能是一个大工程,不过张炜说:十卷本的每一本都是一个独立的故事,倘若你全部读完,就会发现,这十卷书其实是一个更大的故事。
当今社会电子阅读盛行,十卷本的长篇会不会被读者接受?张炜并不担心,他说:电子屏幕永远不能取代书本。人类的阅读,从刻在甲骨上的文字,到刻在陶片、青铜器、竹简,再到印在纸上,其实都是通过反射光来阅读的,这才舒服才愉悦,这种愉悦是生命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形成的,不会被轻易改变。
文学需要时间证明
张炜的作品总是直指生命和灵魂,按照自己的意愿和对时代的理解去创作,而不是追随时尚。他的《你在高原》被称为“最长的纯文学作品”,但是这个时代,“纯文学”并不是一个容易理解的词汇。
张炜说:很多人说纯文学好,但是群众并不接受,因为发行不如通俗作品多。其实仅仅是用印数来衡量纯文学(雅文学),这个标准虽然不免极其粗陋,但也算例外。我们同意用数量来对比,但要给一个时间。比如50年、100年,甚至1000年,看看最终谁的作品卖得多。举个例子,鲁迅的书当年只发行了百把本,同时代的畅销书作家动辄销量几万,但后来呢?还不到100年,鲁迅的书发行量是那些畅销书的几百几万倍。再说俄罗斯的陀思妥耶夫斯基,当年随便一个三流作家的版税都比他高得多,但现在呢?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俄罗斯最伟大的作家之一,另一些人又在哪里呢?同样是俄罗斯的大评论家别林斯基说过“经过了必要的时间之后,每个人都将各归其位”。说得多好,一切都应该交给时间,时间会做出最好的评判。
张炜语录:
●也许有人认为有钱就有幸福,但是很多人却因此格外地不幸福。钱也可以用来鼓励坏的事情。坏人有一块钱,可能没有力量去做坏事,但是有了1000万呢?坏人越有钱,做坏事的能力就越大。
●为什么要把一些娱乐作品,比如武侠小说之类放在课本里呢?我不理解。通俗的娱乐,只是休闲之物,不必放在课本里作为语言和艺术的范本供人学习。但雅文学是高度的艺术和思想,读者必须怀着学习和研究的态度才能进入。但进入之后,它带给人心灵的震撼,还有愉悦,却会比一般的娱乐品强上十倍。
●我在写作的时候,总有另外一个“我”,在高处、在遥远的地方注视我,我就为了让另一个“我”的满意,而努力工作。
●只有个人的才是大众的,因为大众想看的是一个独特的生命,倘若是和大众一样的,他们为什么要读你的书呢?
●倘若一个民族走到了一个小时代,没有信仰,没有宗教,什么都不认,只认一个钱字,那么这样的时代也就很可怕了。
●总是怕思想不解放,最后“解放”到没有了任何边界和底线,我们的社会也就危险了。
●我走过很多比我们还穷的地方,如哥伦比亚、古巴等,那么穷,但是仍然会感到很美,非常美,他们安静、质朴、读书。任何一个小机场、车站,总有一半以上的人在读书,可是我们的机场车站全是人,其中有几个人在读书呢?
●络给人一些信息,但不能给人脚踏实地的情感。(晨报 周怀宗)
张炜如是说
晨报:关于现在的年轻人读书这个问题,你怎么看?
张炜:年轻人不是不读书,而是读得更多了,上的阅读规模非常大。问题是,有深度的、有质量的阅读少了许多,这才是忧虑所在。
晨报:现在上出现了很多年轻的作家,你对他们了解吗?
张炜:因为我不上,所以不能评价。不过年轻的作家永远都是充满希望的、有生气的群体,其实每个时代的作家都是从年轻时代走过来的,也都会慢慢成熟有限量的喔(转@爱碧丽生物科技的微博),走向自己不同的未来。
晨报:你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,几乎不参加公共活动,是性格使然吗?
张炜:我只习惯于用文字和人发生交流,一旦打破这种习惯,就会很不自在。但是在一个传媒时代,我不得不一次次地被打破习惯,这是没办法的事情。我只能勉强为之。
晨报:你认为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?
张炜:我是一个行动缓慢、思想速度也不快的人,但我会比较执著地探索和工作下去。
晨报:你的作品在海外也很受欢迎,大概出版了多少?现在很多人都在说中国文学走出去的事情,你怎么看?
张炜:我的作品在境外出版了大概 0多部,谈不上受欢迎。我仍旧觉得,对一个作家来说,好好写作才是最重要的。我们开放的时间还很短,相对于这个时间,当代文学在境外出版的其实也算是不少了。什么事情都不能急。实际上,作家急于“走出去”,也是一种浮躁,有些小家子气,我并不赞赏。
(:邵钰杰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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