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说给县长当跟班
发布时间:2020-04-03 09:50:28
小说‖给县长当跟班
给县长当跟班。
□吴联平。
阿P是70年代中期出生的人,算是比较幸运的一代,正赶上国家最后一次分配大学毕业生。1995年,阿P本科一毕业,凭自己的优异成绩被分配在A县县政府办公室,当一名小得不能再小的办事员。这在当时阿P很多同学眼里,都认为阿P捡到了一个香饽饽阿P在心里不禁有些沾沾自喜。
只是阿P有一个坏毛病,他虽然肚里有货,但不善在口头上表达出来,更不善攀附奉承领导,就像当时热播电视连续剧《士兵突击》中的主人公许三多,所以单位同事都称他是榆木疙瘩许三多。即便阿P在工作上勤勤恳恳,从不出差错出漏洞,但又有几个领导在乎只知道踏踏实实干事的榆木疙瘩?因此,阿P在政府办混了十多年,仍还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办事员。
阿P眼看以前的同学都升了官发了财,有的甚至在局级单位坐上了第一把交椅,可阿P连跟着领导外出当跟班的机会都没有,阿P在心底那个恨呀那个气呀不溢言表,就像歌里唱的叫那个透心凉
俗话说,踏底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,这在阿P身上也得到了很好的验证。有好几天的光景,阿P都没精打采,为没有机会接触领导而闷闷不乐。那天一下晚班,阿P走出办公室,正准备郁闷地回家给儿子煮牛奶,这是他老婆安排他每天必干的家务活,他在心底烦死透顶了。
突然,汤县长从对面的办公室昂首阔步地走了出来,径直来到阿P面前,拍着阿P的肩膀亲切地说:小阿呀,今晚你回去准备一下,明天和我一起到外地参加交流会去。说完,没等阿P反应过来,县长又昂首阔步地下了办公室楼道口。
阿P被县长那轻轻一拍,弄得他有点受宠若惊,目瞪口呆地杵在那里,半晌还愣在那回味着县长对他交待的话。足足过了一支烟的工夫,阿P脸上的肌肉松驰了,笑意马上写满了他宽阔的国字脸。他加快了脚步,一路小跑地向家奔去,口里的小调也由原来的最近比较烦”变成了今天是个好天气”
阿P回家给儿子煮好牛奶,顾不得吃晚饭,就打的去桑拿中心破天荒洗了一次桑拿浴,还特地将自己的几件像样的衣服,拿到干洗店熨得平得不能再平,回家草草扒了几口老婆做的饭菜,他第一次发脾气说老婆做的饭菜不好吃,老婆没有工夫搭理他,阿P就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,但电视上的情节怎么也钻不进他的眼帘,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明天和县长去外地参加交流会的事。
阿P彻夜未眠,第二天早晨五点半,就随着儿子上学的时间起了床,排除了体内的秽气秽物,就在镜子前拨弄起他的头发和西服来。他把头上几根零星的头发梳过来拨过去,不知道整啥发型好,那件半新的西服和领带套在他的身上,他总觉得有哪点不合适宜的地方,将领带和西服穿了又脱,脱了又穿,来来折腾了十多次,也没弄出个所以然。好不容易离上班的时间还有半个钟头,阿P就挎着他昨晚刚从超市买来的牛皮包上班去了。
来到政府办公室,按照以往的惯例,阿P都会主动将办公室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,但今天他破例了。他首先泡了一杯上好的乌龙茶,接着拿着一张早已看过多遍的报纸神气活现地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,悠闲地等待着汤县长的到来。阿P将报纸左翻翻右瞧瞧,时不时还呷上一口清香茶水,等同事们来上班一瞧见阿P今天的模样,都吃惊不小,他们看阿P今天就像是一个怪物,与以往的阿P判若两人。
只是阿P等了又等,上班的时间到了,汤县长没来;上班过去两个多小时了,汤县长仍还没来。阿P心里那个急呀,直差抓耳挠腮了。他只顾没命地饮茶,来打发他寂寞难耐的时光。他的茶水续了一杯又一杯,里面的茶水都变清淡了,县长还没来。阿P不敢直接给汤县长打电话询问,他只好问同事们,县长今天是怎么回事还没来上班,同事们见他今天的架势倒有些不习惯,都嘀咕着说:领导的事,谁清楚?。
阿P碰了一鼻子灰,心底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点激情,在汤县长迟迟不来的等待中慢慢降温,险些熄灭了。阿P又跑到办公楼大门口翘首以盼,仍不见汤县长的影子,他只好又回到了昨天汤县长在拍他肩膀之前的郁闷状态,耷拉着脑袋慢慢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,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:难道是县长在开我的玩笑?不会吧?堂堂县长愚弄我有啥意思?此时,阿P的心比冬天的凉菜还凉,情绪低落到了极点,同事们见状倒又有点习惯了,认为以前的许三多式的阿P又回来了。
无奈之极,阿P只好稳定情绪又重操旧业,做起他作为一个办事员分内的事。阿P不情愿地放下二郎腿,从抽屉中拿出报表做起来。干事的时候,时间过得真快!没多大一会儿,就又到了中午下班的时间。阿P的报表也快做完了,他暗自庆幸他办事的效率还是很高的。就在阿P伏案抬头的一刹那,他的眼睛好像被针刺了一下。只见汤县长红着脸急冲冲地走进来冲他喊道:小阿,快走!阿P来不及细想,三下五除二就锁好抽屉,拿着他的皮包跟在县长后面畏畏缩缩地下楼了。
汤县长的车正在办公楼下面等着,阿P早晨为了打扮连早餐都没顾上吃。此时,他的肚子早在咕咕叫屈了。上了县长的车,阿P正欲说吃点东西再走,哪知小车呼地一下就开出了政府大院之外。阿P虽然叫苦不迭,但一想到自己终于有机会当了领导的跟班,他不禁又有点得意起来,他开始在心底盘算着如何在汤县长面前好好表现一番。
车一路开去,阿P不仅饥饿难耐,而且因饮乌龙茶太多还一路尿急。走不了多少路,他就要司机小王停车下来尿一次。开始几次,汤县长倒还没说什么,可随着阿P尿尿次数的直线上升,汤县长火冒三丈:阿P!你今天究竟是怎么啦?是不愿陪我去外地?阿P连忙唯唯诺诺,将哪里哪里!竟说成了哪敢哪敢!
汤县长气得直差怒发冲冠了,脸刷地从晴天变成了大雪天,嘴里还一遍又一遍地斥问阿P:是让你等我等急了,你心里不痛快?怎么你还摆起领导架子摆起领导谱啦?”阿P不敢说什么,只是一个劲解释说:没有没有…”阿P苦不堪言,又不好直说是上午饮乌龙茶太多的缘故,他开始有点后悔不该来给县长当跟班。
车驶过二百多里,正逢上公路垮方,公路上到处都是巨大石头。车子开不了多远,人就要下来搬开石头,否则小车难以过得去。阿P见表现的机会来了,每次都主动下车使出他吃奶的力气将路上的石头搬走。县长见阿P辛苦,就主动下车对阿P说:小阿呀!为了你下车搬走石头方便,你就坐副驾驶位子吧!我坐后面,况且我有点晕车,想在后面躺躺!
阿P也想惋言谢绝汤县长的美意,但听汤县长说要在后面躺躺,他只好欲言又止。
由于路段不好,小车颠簸得十分厉害。本来就晕车的汤县长早已受不了了,开始肆无忌惮地呕吐起来,一不小心弄得车上到处都是呕吐物,阿P只好下车忍受着呕吐物的臭味慢慢用卫生纸清除起来。
那呕吐物实在太臭,还夹杂着一股浓烈的酒味,阿P这才知道汤县长为何早晨迟迟没来的原因,县长是到哪喝早酒去了。阿P又不好当着汤县长的面捂鼻子,但他还是将不干净的地方用卫生纸搌了又搌、擦了又擦。由于酒精强烈发挥作用,又加上晕车,汤县长在后面躺着躺着就呼呼地打起了鼾声。
此时,小车正经过一个小集镇。忽然,从集镇小巷里蹿出一只小花猫,径直向小车扑来,司机小王还没来得及踩刹,小花猫就在小车车轮下变成了肉饼。小王有点惊慌,正欲加足马力向前冲去。可就在这时,小花猫的主人一个老太婆竟双手张开,拦在小车前面不让通行。被逼无奈,小王只好下车软言细语解释,阿P也跟着下了车。可老太婆不依不饶,非得要小王赔五百元钱才准放行。
由于老太婆嗓门大,周围已经招来了很多围观的群众。阿P也忙上前对老太婆耐心劝说,老太婆还是吃秤砣铁了心,非得让阿P他们赔钱不可。万般无奈,小王只好对老太婆说:大娘,这是我们县长的车…。小王不说还好,一听是县长的车,老太婆更来劲了,她一把抓住阿P的衣服就不撒手,嘴里还高嗓门哭丧道:天啊!你们快来看啊,这个县长的车把我的小宝贝碾死了,居然不赔钱!你是什么县长啊?乡亲们都来评评理呀…。
显然,老太婆是将阿P当成了县长。司机小王见有阿P在前面挡驾,他就缩在后面不吱声了。阿P无奈地向车内的汤县长瞟了瞟,但见汤县长仍呼呼地吹着鼾,他只好违心地从他那笔挺的西服口袋里掏出五百元私房钱,递给了凶神恶煞的老太婆。老太婆看着五张红红的伟人头才露出笑脸撒手让阿P他们通行。
阿P和小王一上车,车子刚一启动,那老太婆就挥舞着手里的伟人头。大笑道:哈哈!我今天真是财源滚滚来呀,白捡了五百元钱,谁知道这是谁家的野猫?阿P一听见老太婆的叫嚣,气翻了白眼,真想下车把老太婆狂揍一顿,但他又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,只好说了一句不中耳但又自我安慰的话:死老婆子!你拿钱抓药吃吧!只当我打麻将输了!
此时,小王才不管阿P气得怎样,仍然对阿P取笑道:阿P县长,你也不错啊,五百元钱买次县长当当,值!阿P真想给小王重重地刮上一耳光,但转念一想,小王的话也没错到哪里,他只好强忍住怒气继续前行。
汤县长确实醉得一塌糊涂,直到下午五点才微微有点清醒。这时,他们的车子也到达了目的地。小车一开进交流会会场东门大酒店门口,阿P一下车,酒店的就一溜烟跑上前,紧紧握住他的手连声说:欢迎县长光临交流会场!欢迎县长指导我们酒店工作…。
阿P顿时懵了,他正欲解释他不是县长,真正的县长在后面车里坐着呢。却见汤县长从后面车窗探出头来,揉着惺忪的睡眼,向阿P使了一个眼色,示意他应承下这个县长的头衔。再说汤县长见把阿P当成了自己,这正中他下怀,何不将错就错?反正又没人认识哪个是县长!汤县长知道这个交流会的真正含义就是聚聚交流酒会而已,没有什么正经工作,只是在酒会中喝不了几杯酒是下不了桌的,他带来的死脑筋阿P正好派上用场。
阿P扶着电梯,用右手理了理头上稀疏的头发,俨然有了一点当领导的派头。他在心里想:汤县长啊汤县长!你愿意拿包你就拿着吧!平时哪有机会让你给我拎包,只怕过了此船没好渡、过了此村没好店了…阿P此时的身材似乎长高了许多,腰杆也挺直了许多,也学着汤县长平时的模样昂首阔步起来。汤县长看见阿P的拙态,不禁想笑又不好笑出声来。
晚上六点,交流会要举行的酒会。这个酒会是有规矩的,各县的县长在正席位置就座,县长的跟班在次席位置就座,而司机就只能在次次席位置就座了。眼看又要喝酒,汤县长只好请出阿P去滥竽充数,他和蔼地对阿P说:小阿呀,既然他们都认为你是县长,你就把县长当到底得了。你去坐正席,我坐你的次席。
阿P正准备说那怎么行啊,却早被汤县长一把推到了正席那边。阿P只好又硬着头皮,不安地坐到了正席位置上。令他庆幸的是,这些县长头头脑脑们没有一个认识他,他如坐针毡的才稍稍开始镇定下来。
在开席之前,阿P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大官,在主席台上热情洋溢地致了一番欢迎词,是几个县的先进县长代表,按照惯例作了典型发言,至于他们说了一些什么,他一句也没听清楚,更没听进去。
随着主持人一声令下开席!就有几个来到阿P他们正席位置,彬彬有礼地为每个嘉宾发了一个大烟盒。阿P以为就是一包平常的烟,就顺手拿着塞进了裤兜。阿P早已饿得肠子直差断了,真想拿起筷子对这些山珍海味狼吞虎咽起来。
但在这么多头头脑脑面前,他也只好装下矜持,给自己留点尊严留点颜面,学着大官小官们轻轻啜食,慢慢饮酒。可没过多久,酒会就达到了高潮,各方勇士都站出来纷纷敬酒,吵闹声、欢笑声、碰杯声不绝于耳。
阿P本不胜酒力,两杯酒下肚就会脸红脖子粗,哪禁得起那么多领导对他狂轰滥炸?又加上阿P不善言辞,不会说话就只有喝酒的分。阿P直喝得眼睛都绿了,到了儿不认母的程度。等席散人空的时候,阿P早已在餐桌上呼呼地睡着了。
汤县长见阿P这个熊样,只好吩咐司机小王将阿P扶进小车,自己乘电梯回套房取出了他们的东西,准备连夜又返回A县县城。回来的路上,汤县长把阿P丢在后排,自己坐在前排,他知道阿P过不了多久就会排山倒海起来。不出所料,小车刚开出东门大酒店一小段路时,阿P就不分东南西北了,如水龙头出水一样狂呕不止,直至到家时才渐渐平息。
第二天,阿P直睡到十点钟才起床。醒来后,阿P仍是头重脚轻,他捶打着脑门,慢慢回忆起昨天一天的跟班苦行,他气得直咬牙:领导跟班有什么好干的?白白让我损失五百元钱不说,还把我饿了一整天,把我醉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!以后打死我也不给领导当跟班了!
阿P还想骂娘,却听见老婆在屋外直叫唤:老阿呀,老阿!你裤兜那烟盒是什么烟啊?全是钱!阿P听见老婆的叫嚷,腾地从床上跳下来直奔屋外,见老婆正在清洗他全是呕吐物的衣裤,老婆手里正在清点那一扎红红的伟人头哇!八千元!老婆先是一阵惊叫,随即就逼问阿P:死阿P!你是不是背着我藏钱了?从实招来!阿P先是一阵发懵,随即也是一声尖叫:八千!他这才想起昨天开席之前,给他们每人发的那个烟盒。
阿P从老婆手中接过钱,看得他眼睛都直了!他这才明白,当官原来真的很好!阿P再一次得意起来,他在心底盘算着下次给县长当跟班的日子何时能够到来。但令阿P伤感的是,汤县长再也没让阿P哪怕给他当一次跟班,每次都是钦点机敏灵活的小魏跟着。
阿P又好一阵失落,他总不明白究竟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,让汤县长瞧不上他,他只得又委屈地默默做着单位的细活重活,甘愿当着同事们心中的榆木疙瘩许三多。直到有一天,汤县长升职当上了B市的副市长,阿P在单位厕所偷听隔壁女厕所两个女同事闲聊,事情才真相大白。原来,是阿P没有将那个装有八千元的烟盒完璧归赵”给汤县长。小阿,这是昨天参加交流会时,主办方给你的烟盒。”阿P这才想起也才明白,翌日汤县长将装有600元的烟盒递给他,是示意他将那个属于县长的那个烟盒,归还给真正的县长。
怪不得别人都说我是榆木疙瘩许三多,一点都没说错!阿P懊恼不已,给自己狠狠抽了一个响亮的嘴巴。一晃又过去几年,汤副市长又升为了汤市长,就连跟班小魏也青云直上,当上了局级单位一把手,但阿P仍还是一名普通工作员。阿P羡慕、懊恼的心始终难以平静,对那次没有及时归还县长烟盒一事,仍耿耿于怀。
没过几日,阿P突然看到一个重磅,B市汤市长因严重违纪正接受组织调查,就连昔日的跟班小魏也被殃及池鱼,被撸了局长的官帽。阿P惊出一身冷汗,连夜将8600元打入了纪委廉政专用账户,直到汤市长被判刑,纪委也没有来找阿P的任何麻烦。
阿P不禁又暗自得意起来,庆幸自己没有成为汤县长的钦点跟班。难得糊涂啊!还是糊涂点好!榆木疙瘩许三多有什么不好?阿P再一次大笑起来。
个人简介:吴联平,男,1970年12月出生,湖北巴东人,现供职于宣恩县委办公室,县作家协会会员。一生酷爱灵性跳跃的文字,一生喜读哲理彰显的诗书。读高中时,开始尝试写作古体诗、现代诗、散文、小说、随笔、笑话,2009年开始在《故事会》发表笑话豆腐块使自己的作品第一次变成纸上铅字,算是自己的作2013年在《恩施晚报》发表散文《人生两次泪》后陆续在《清江》《恩施日报》《贡水文澜》发表小说、散文、文学评论、随笔30余篇。
创作感言:从小就有一个追逐作家梦的情怀,从小就有一种摆弄方块字的执念。读文可以明理明智,写文可以修心修身。书看多了,人见多了,事经多了,集聚在心中的感悟就如喷涌的岩浆翻江倒海,急于寻找一个突破口,这个突破口便是用文字潜心去表达。于是,一篇篇文章在挑灯夜战中出炉,一句句惊艳之作在冥思苦想中诞生。每一次作品的智造都是一个劳力费神的过程,都会消耗无数个脑力细胞。初见自己的作品变成铅字,就如自己新生的婴儿在阵痛中分娩,既有智造的阵痛,也有孕育新生的惊喜。从此,花草树木、虫鸟走兽、人间冷暖都会变成我键盘上跳舞的文字,我的文字便也在花草树木、虫鸟走兽、人间冷暖中依身附体,赋予他们全新的生命和灵魂。
本文相关词条概念解析:
县长
县长,管理一个县的行政事务的官员。我国秦汉以后,管理万户以上的县称为县令,万户以下称县长,北齐规定,概称县令,其名遂废。唐代县分三等,不再有令长之分。宋以后临时由京官管理县政,叫着知某某县事,明清改称知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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